Scar七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你守候在长夜尽头

啊这是我自己特别特别喜欢的一个脑洞
一直没有空写
其实也是不敢写
感觉有些ooc,然后怕写不出当时所想出来的感觉
我这三天连熬了三天夜
努力的试着写出心里所想的感觉
各位小仙女小可爱们停下脚步看一看我吧……
有些长,不知道有没有足够的好能让你们花时间和耐心来看一看它
希望你们会喜欢,笔芯~
不许上升×9215201128

“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叫夏常安,代号001……哦不,003。我叫谌浩轩,是你的制造者,以后你可以叫我,浩轩。”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躺在一张小小的床上,头顶上是特别强烈而刺眼的白光,他就站在旁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或者说有一些的情绪,全部掩藏在那双波澜不惊的眼里。他叫谌浩轩,我的制造者。他告诉我从今以后我叫夏常安,意思是知足常乐平平安安。

很可惜,这个如此充满祝福的名字,其实并不属于我。从被制造出来有了意识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才能被通入电源,睁开眼睛。

我好多好多次经过书房的时候,看见平日里板着一张脸冰冷得如同一块冰的谌浩轩愣愣的望着一张照片出神,脸颊上挂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泪,一滴一滴的砸在地上,摔碎成一地伤悲。

照片上是两个人,一个是谌浩轩,一个长得与我一模一样——或许说是我跟他一模一样。他才是真正的夏常安,不…不对,他也不是,他……应该叫做……001。但是对于浩轩来说,他就是真正的夏常安。

照片上的谌浩轩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表情,他竟然能够笑得如此灿烂,两个浅浅的梨涡显得特别可爱。即使眉眼间还是年少的青涩,可还是特别好看,特别特别好看。现在的他每天都是毫无表情的模样,不会笑不会生气也没见过他开心的模样,比我还像个AI。

浩轩做什么事情都特别有规律,有着自己特别独立的想法。一举一动都仿佛是规定设计好的程序。但我知道,他不是AI,他是有感情的。我似乎觉得他最喜欢看我笑,是那种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笑容。说真的,我觉得有些傻,但是……好像浩轩真的特别喜欢看见笑成这样的我。

有时候我真的好奇,照片里的那个男孩到底有什么魔力,竟能让冰冷如浩轩的人都能笑得如此灿烂。其实我想要知道的话也很容易,属于他的那一块记忆芯片,就在浩轩的房间抽屉里。

但我一直不愿意去读取,因为…… 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像是一种惶恐吧

一种害怕知道真相的惶恐

就这样,我陪着浩轩在一起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知道我看着他从一个不爱说话的冰冷少年变成依旧不爱说话内敛的大人,而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不爱说话的,白发苍苍的老人了。可我的相貌不会变,却依旧是那个十几岁少年的模样,软软的头发搭在额前,一双桃花眼里是单纯善良的固执模样。

按道理说,他不该老的如此快。可是,他还是以肉眼可辨的速度逐渐花白了头发,皱纹渐渐爬上了他的眼角。不变的依旧是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还有坐在房间里看那张照片时挂在脸颊边的泪。那张照片已经发黄褪色,显得破旧不堪。可依旧被他视若珍宝,小心收藏。不知道是谁曾经说过,就算没有神明的眷顾也没有关系,会有一个人将你视为珍宝。我想,那个人对于浩轩来说到底有多重要呢?胜过他最喜欢的密码?胜过他最固执的生活习惯?胜过他的波澜不惊和淡定冰冷?

是吧?应该是吧?

9月21号的早晨,浩轩敲开我的房门轻轻的勾起嘴角对我说:“常安,我出去一下,你在家里等我回来吧。”“嗯好,你快去吧。”他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出去,才走出没几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看向我,“年纪大了,记性都不太好了,常安,生日快乐。”“谢谢浩轩。”我笑了起来,依旧是那副见牙不见眼的模样。

9月21号,是夏常安的生日,每年的这一天,浩轩的心情看起来都特别好,那双澄澈的琥珀色双眸虽然在时间的浸染下染上了些许的岁月浑浊,但在这个时候里面却有满满的温柔。

等到浩轩回来,餐桌上摆着一个蛋糕,还有好些菜。是浩轩做的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都是夏常安最喜欢的。我…就是知道。

“常安……”
“浩轩……”

刚落座后,我们两个竟同时开口,浩轩难得愣了一下,我抢在他之前开口“浩轩,让我先说嘛。”我看见他的眼神更加迷茫了,我知道的,那个人也喜欢这样对他说话。像是撒娇,却只对他谌浩轩一人这般模样。

“我知道的,你不太会和别人说话,但是你觉得我不一样,而我也特别愿意耐下心来跟你讲很多东西。” 说到这里,我略停顿了一下,看着他的神色微微变了变,却依旧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道,带这些骄傲而狡黠的神色,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这是我的好兄弟谌浩轩,他的个性有些古怪,但却是个冷面笑匠,他喜欢数学,不喜欢会动的东西,除了...我。”

扬起头露出大大的笑容,就这样用目光直直的看着浩轩。看着他迅速红了眼眶,颤抖的伸出手指想要抓住什么似的,却只是在空气中虚无的张了张手。

我觉得心里有些慌,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浩轩是一个生活特别规律的人,其实这么多这么多年以来,他的生活习惯依旧没有改变。比如每天早上醒过来,一定要先把被子叠得方方正正。比如吃的菜一定要一个个码好。比如说睡前会整理好自己第二天穿的衣物放在床头。比如……那块记忆芯片依旧收藏在那个抽屉里。

我读取了那个记忆芯片,我试图去学习浩轩的夏常安,我想用他的记忆跟浩轩说说话。

“浩轩,你说过了,我们再次见面,还要当最好的朋友的。”

我看着浩轩颤抖着流泪的模样,咬了咬唇学着记忆里的那人笑得灿烂模样将最后这句话说出口,最后一个尾音还未说完,就看见浩轩情绪失控的扑了过来——他从未有过情绪失控,他一直都冷冰冰的像个机器人,可是现在的他,是真的活生生的模样。有血有肉,有情感的那一种。

“常安,你回来了……”他只是紧紧的抱住我,将头埋在我的肩上,呜咽着抽泣着,只说了这一句话后就再也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就像趴在我肩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抬起红肿的眼睛伸手慢慢推开了我,轻轻对我点了点头,“谢谢你,003。”我愣了一下,有种跳梁小丑被揭穿的无助感。“我知道你不是常安,不是001,我知道……”

“就像我知道,他回不来了一样,我知道他再也回不来了……”

浩轩平时几乎都不说话,可现在,他牵起我的手带着我出门,去了很多的地方。他年纪大了,走远一些的路就要休息很久,可是他依旧坚持着,慢慢走过一个又一个地方,给我讲着一个又一个故事,话多的简直不像是谌浩轩。

“你看,这是我和常安去学校要走的路,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他真的特别笨,某名其妙的开始跟我抢着路。也特别不守规矩,下楼不走楼梯从旁边斜坡滑下,进学校不打卡从栏杆上跳进去,他呀……他呀……”

“这里是育贤高中,是我们的学校。喏,这是我们班,这是我的位置,这是常安的。那个时候我觉得他特别吵,也奇怪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愿意跟他成为朋友,后来的我才发现,这么好的常安,当然所有人都愿意跟他当朋友……”

“这里是密码社,有些荒废了啊……不过那个时候,也只有我跟常安还有隋玉三个人愿意来,说起隋玉……虽然平时里什么密码都不会,比常安还笨,但在最后找常安留下密码的时候我竟然还不如他……”

“这里是天台,我们三个在这里度过了很多很多的时光,在常安……走以后,我也还是经常会来这里写写卷子,我总是在等着或许哪一天,会有脚步声从身后响起,然后他能站着跟我说:浩轩,我回来了。”

“这里是天桥,常安在知道自己是AI后心情崩溃过一次,其实那次我就在这下面,那个时候我也看见他了,他很难过,可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我想上来找他,可是他已经被002带走了。哦,002也是个AI,长得和隋玉一模一样。”

……

谌浩轩跟我说了很多很多东西,仿佛要把他记忆里所有的事情都讲给我听。他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仿佛他再不把这些话说完就再也没机会说了……我陪他去所有有回忆的地方走了一整天,听他说了一整天关于过去的故事,看着他带着清浅的笑容眼底有浅浅的水迹在流淌。

喂,001,夏常安啊,浩轩他现在很好,不再冷冰冰的,他在回忆你和他的过去……而我,会陪着他回忆与你的过去,我会帮你照顾好他……毕竟我是为了你才出现的啊……

“对了,你知道你的代号为什么是003吗?”我们走了好久好久,等回过神我才发现,我们又回到了育贤高中的门口。旁边有一棵很大很大的不知名的树,正开着花。白色的花瓣纷纷扬扬的随风落下,与树下的浩轩竟成了一道绝美风景。我在后面看的有些愣了,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直到浩轩回过头问我时我才反应过来,赶忙快步追上他。

对于他的问题,我只能茫然的摇摇头“因为夏常安是001,还有一个002,所以我是003?”我看到站在白色花瓣纷飞的树下的浩轩像是略微叹了一声气后摇了摇头,回头看了我一眼——或者是借我的容貌看向故人

“因为……他最后留下来的密码是3啊……”

L ORYH BRX 3

凯撒密码

I love you

3为了兄弟,密码为了你

“我怎么会不懂他的意思,我了解他就像他了解我一样……”浩轩站在原地,默默的喃喃道。他一向清瘦,时间的流逝也带走了他笔直的脊背。他佝偻着身子,看起来还是没有半分重量,我甚至都有些担心风一大他会站不稳,我最近总是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从他突然的话多,从他突然的叙述,从他嘴角那抹解脱般似的微笑……

我知道为什么浩轩会说常安回不来了,彻底报废的机体,因自我报废而毁坏得零碎又残缺的记忆芯片,solu代码能给AI情感却不再是原来的那个……所以常安是真的回不来了,可即使知道他回不来,浩轩依旧在等他,等了一辈子,只为了当初他们约好的承诺

“常安,你是我遇到过最懂我的人,我们再次见面,还要当最好的朋友。 ”
“我  等你”

所以他一直在等,等能跟他再次见面。这一等就是一生,就花去了一辈子的时光。可……他没有回来,风雪夜归人,等不到归人啊……可他还一直守着他,等着他,直到日落西暮。而我的出现,是因为他以为能把001的solu代码情感植入给我,却在最后发现了记忆芯片的损坏……所以到头来我都不是他的001,但我是陪着他的003。

在我第二天醒来时,感觉到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平时浩轩做实验的声音,也没有他在外面看书的声音。

我走到书房,发现书房的门轻轻掩着。我小心的伸手推开,发现浩轩坐在地上,手里还抱着那张泛黄泛旧的照片。脸上依旧是未干的泪痕,很浅很浅,宛若蝴蝶扑闪着翅膀在空气中浅浅的划过气流。有一颗泪顺着他满是皱纹的眼角滑落,穿越过每一道皱纹,最后很轻很轻的滴落在那张照片上,晕糊了照片上两个笑着的人儿。浩轩的嘴角其实是挂着淡淡的微笑的,梨涡很浅很浅的印在那里。

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想把浩轩叫醒让他去床上睡,我一次又一次的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可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没有睁开。我试图把他手上的照片拿下来,可是依旧没有成功。浩轩的手很凉很凉,是冷透心底的那种凉意,让即使是AI的我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就那样坐在那里,静静地安睡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我想他是做了一个顶好的美梦,或许梦里他的夏常安回来了,夏常安说,他一直在等他,就像谌浩轩等了夏常安那么久一样的等着他。现在夏常安等到了谌浩轩,谌浩轩找到了夏常安,他们都实现了,彼此最后的愿望。

浩轩这一觉啊,或许得睡好久好久,可那有什么关系呢?他有夏常安陪着呢。

浩轩他一生未娶,身边也只有我。这么多年以来,我从未进过他的实验室,直到今天,我才犹豫了许久踏入他的实验室。

里面特别干净,不过也是意料之中的干净。也是,像浩轩这样怎么可能会把实验室弄得乱糟糟的呢?我自嘲的摇摇头继续往里走,在实验室最中间的位置有一个巨大的玻璃幕墙围成一个小小的透明玻璃房间。在玻璃房间里有一张小床,上面躺着一个男孩子——白净的面孔有些苍白,看着是十几岁少年的模样,薄薄的唇几乎没有颜色看着让人心疼,身着一身白衣安然入睡的样子让他看起来特别纯良无害……这个面孔一点也不陌生,这,不是跟我同一模样吗……只不过在他的左肩处有一些受伤的痕迹,那么他……他是……

夏常安

那么善良的夏常安,他为了救一个同学拉伤了手臂,电路受损才留下的伤痕。那么善良的夏常安啊……

我把夏常安和谌浩轩安置在了同一处,我想,浩轩一定是愿意的。那个小盒子里是他们一生过往留下的痕迹,埋葬在冰冷的泥土之中。但我觉得他们不会感受到泥土的冰冷,那最后一梦一定是温暖而美好的,再也不会唯梦闲人不梦君,他已经与自己在一起了,梦里当然也只有他。

在一个细雨绵绵的一天,我又一次走过育贤高中门口那棵不知名的树,花已经快开完了,风卷残花落下更多芳华。我忍不住蹲下身捧起一捧花瓣,白如雪,染上雨的丝丝哀愁。我想起那日浩轩在树下的身影,单薄而固执,单薄的仿佛飞落的花瓣中的其中一片,风一吹就不见,固执的如同这棵树,度过一个又一个花季依旧在此等着归人。他谌浩轩啊,明明那么优秀,明明那么聪明,明明可以集万千艳羡于一身,可他偏偏选择陪着夏常安疯一遭,偏偏选择了放弃一切去等待一个不可能。

我坐在谌浩轩的实验室里,手在自毁装置按钮上颤抖了许久不知道该不该摁下去。就在我眼一闭准备下手的时候,我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盒子。

盒子掉在地上,里面一张张设计图从盒中散落出来。我蹲下身去捡,发现那是制造我的时候的设计图。蹲在地上看了许久,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下了一个决定……

三个月后

我看向床上刚睁眼的少年,琥珀色眼眸,唇间一颗圆润的唇珠。看着他,我学着记忆里那人的模样轻轻开口道“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叫谌浩轩,代号003。我叫夏常安,是你的制造者,以后你可以叫我,常安。”

代码为3,3是为了兄弟,密码为了你

浩轩,我想试试,你在制造我的时候的感觉。我想体验一下我在你身边时你的感受。

桌上发黄的旧相片被风卷着微微飘动,原地飞起,又原地落下。一捧有些泛黄枯萎的花瓣依稀看出白色的模样,也随着风围绕着相片打转。

你在,我也在
你不在,我还在

你用有限的生命去等一个没有归期的他
那么我就用不知道还有多久远的时光去陪伴一个我试图守候的你

你守候在长夜尽头,等一朵已经流逝的烟花
虽然不说,但你喜欢他,愿意为他倾尽所有耐心和时间
我陪着你守候长夜尽头,只是从别后,忆相逢,几度魂梦与君同。也只剩下了梦……

可是没关系,我想去试着,看看你对着我的时候的心情
你等着常安回家
那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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